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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未命名桥段

By.乌拉拉拉宜搜 

 

  北京城的夜里灯红酒绿,白新羽坐在轿车后排的座位上,却觉得这一切好像都距离他很遥远。上一次有这种感受,还是他刚从雪豹大队回来的那天,后来他能够接受了他已经回到家的事实,可仍旧感觉心里有一处地方始终空落落的。

  狭小的车厢里酒气缭绕,白新羽还有些没来由地设想起,万一待会哪个路口碰上有交警查酒驾,会不会车里的这个味道都能影响酒精检测仪的精准度。

  想着想着,白新羽险些被自己给逗笑了。他抿着嘴,整个人乐得一抖一抖,偏生又只敢从鼻腔里漏出点气音,生怕动静太大落到简隋英耳朵里,再火上浇油把简隋英给惹毛了,那他哥今晚就绝对没有半点可能性会放过他。

  可也不知道是白新羽退伍太久,这方面的伪装掩饰的技能有点退化,还是喝了酒的人感官都会变得特别敏锐,白新羽感觉他一口气才刚吐出去,下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往肺里吸,简隋英就已经越过夹在中间的李玉,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白新羽,你个完蛋玩意!老子他妈的就算做亏本生意也是心甘情愿认栽,可是你呢?你就是个被人拐了还要上赶着倒贴钱的二百五!”

  从部队回来,白新羽无论是打架还是挨揍的水平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简隋英那双曾经对他而言像硬得秤砣一样能把他揍得抱头鼠窜的拳头,如今也变得不再那么威慑力十足。

  只是一见简隋英拉下脸,白新羽仍是保存有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尤其简隋英从来不会有错,错的就只能是他自己,白新羽揉着差点被简隋英戳破皮的鼻头,心有戚戚地抽起了鼻子。

  结果简隋英更为光火:“你还有脸哭!你还好意思当着老子的面恶人先告状!”

  李玉坐在这对喝多了的表兄弟之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不可能对着简隋英摆脸色,而对于白新羽,他的心情和态度就更为复杂。更何况这说到底是简隋英和白新羽的家事,所以李玉只能按住简隋英还想扒拉白新羽的那两只手,朝这两兄弟道:“好了,简哥!你们俩都消停一点!”

  白新羽本来也没打算跟简隋英顶嘴,他只是缩在旁边,同时还觉得有点委屈。

  他想起他刚被送到部队的时候,在火车上哭天抢地,捱过几天训练,好不容易等到往家里打电话的机会,他对着简隋英又是一通鬼哭狼嚎。

  那时候他觉得,只要能让他挨上简隋英的一顿骂,要他干什么都行,他哥就是他的活菩萨救世主。所以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白新羽,未来有那么一天,他会胆大包天到不听他哥的话,白新羽肯定会觉得荒唐。

  而现在,白新羽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是跟他哥对着干,因为毕竟俞风城给出的那些实打实的好处,他哥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可是白新羽心里也很清楚,这都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只要他自己铁了心想跟俞风城一刀两断,别说是这些稳赚不赔的生意,就算是俞风城把金山银山给搬过来,他哥也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白新羽想,他哥说得对,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不争气。

  回到家,李蔚芝说一早知道他们应酬肯定要喝酒,所以提前就煮好了醒酒汤。白新羽老老实实喝了醒酒汤、吃了解酒药,把他妈哄回房间,这才把自己砸在卧室的床上,感觉自己连洗澡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俞风城给他发的消息他一条都没有查看,其实不看他也知道俞风城给他发的都是些什么内容。酒喝多了脑子容易钝,脑子一钝人就容易做错事,白新羽把手机随手一丢,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想着要是能长睡不醒该有多好。

  但实际上别说是长睡不醒,白新羽连他生物钟惯常发挥效力的六点钟都没有睡到,就头昏脑涨地睁开了眼。

  在部队待过的后遗症,白新羽完全没有起床气,更没有赖床的习惯。他从衣柜里拎了套运动服,先进浴室冲了把澡,把自己浑身宿醉的酒气给洗干净,才换了衣服出去晨跑。跑完回来再冲洗了一遍身体,白新羽终于神清气爽,感觉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

  把自己浑身上下收拾完毕,白新羽才准备好去面对俞风城。

  他回复俞风城说他今天会去医院的时候也还不到七点,他记得之前霍洁还有霍乔跟他讲过,说可能是他们之前在部队受过药物训练的缘故,俞风城对于麻醉和镇定的反应有些不可控,时常可能不起效,时常也可能会造成俞风城格外渴睡。

  白新羽不知道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可无论是俞风城疼到睡不着,还是俞风城忍着困也要等他的消息,无论俞风城的秒回是基于以上的哪一种,白新羽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白新羽试图打个了待会或许会用得上的腹稿。没有冯东元陪着,他根本想不起来路上还要买个鲜花果篮,再想想如果真买了,俞风城那个瘸子就肯定会支使他干活,他可不想大清早的跑过去给俞风城当免费保姆。

  霍洁没有陪床,整间病房里就只有俞风城一个人。

  白新羽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俞风城靠坐着,仰起头一脸无聊地朝天花板打了个哈欠。只是嘴巴张到一半,看到白新羽出现在门口,俞风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便犯错被抓现行般闭上嘴,颌骨“嘎巴”的动静都让白新羽疑心俞风城会不会下巴脱臼。

  “新羽,你来了?”俞风城欣喜道。

  白新羽点点头,走进来坐到床边,问:“困的话干嘛不睡觉,熬鹰呢你?”

  俞风城连忙否认:“没有,我不困,我才刚睡醒。我就是在想你怎么还没到。”

  白新羽懒得去拆穿俞风城已经能够跟熊猫相媲美的黑眼圈,也假装看不见俞风城满脸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倦容。他有些不自在地按了按鼓起来的被角,又看了看俞风城的杯子里还有没有水,总之就是想给自己找点能够转移注意力的事情。

  他发现俞风城好像就是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只要俞风城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会不自觉地被俞风城吸引目光。白新羽不喜欢这样仿佛被俞风城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他又抗拒不了在部队里就已经培养出来的本能反应。

  手术过后,俞风城的首要任务就是调理和休养。白新羽想起他刚从昆仑雪山下来,刚一睁眼,就是他爸他妈还有他哥围在床边,连李玉那小子都给他陪了几次床。而后战友们的探视不断,他的病房里就没缺过人气。这么一对比,真是没想到原本众星捧月的俞风城,如今身边还能有这么冷清的时候。

  不过这话他不打算在俞风城面前说,因为俞风城绝对会得寸进尺地顺杆爬。

  考虑到昨晚简隋英一通火没撒干净,指不定李玉没拦住,他又会找霍乔理论,白新羽这才想着上班的路上顺道来看俞风城一眼。现在看也看了,说也说了,白新羽感觉目的都已经达成,便打算先行离开。

  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俞风城倒也不见得长进了多少,一听白新羽要走,他刚才的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便瞬间荡然无存,他拉住白新羽的手腕,险些将白新羽扯得栽到病床上:“新羽,那你晚上还来吗?”

  白新羽挣不开俞风城的手劲,只能由着俞风城。他重新站直身体,垂着视线,说:“我晚上要陪我哥出去应酬,没时间。”

  俞风城便追问:“那你什么时候来?”

  白新羽心说我连我哥那关都还没过,能不能有命活都不知道,还来什么来。但是这话对俞风城而言说了也等于白说,白新羽不指望俞风城的脑回路能够理解,就只含混道:“最近生意忙,说不准,有空就来。”

  俞风城却不依不饶:“新羽,你要是不给我个准话,那我就只能去找你了。”

  “俞风城,你少耍混蛋,腿不想要了?”

  “新羽,我不用耍,我就是混蛋,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应该很清楚了才对。”

  “不好意思,我人太笨。”白新羽被俞风城气得想笑,他弯下腰拍了拍俞风城的脸,使劲把手腕拽了回来,“行了,不跟你扯了,我上班去了。你再睡会吧,灯我给你关上。还有,没事你就去复健,别一天到晚地给我发骚扰短信。”

  照明灯的开关在门口,灯关了,白新羽人也就走了。

  夏天天亮得早,只是窗帘把日光给遮去了大半,俞风城能看到的更清晰的反而是各种仪器和按钮的指示灯,还有门外走廊上透进来的灯光。病房里的光线根本不影响视物,可是俞风城却还是觉得昏暗到让他有点透不过气。

  就好像白新羽走了,那些能让他喘息的光亮就也都一并被白新羽给带走了。如同白新羽离开雪豹大队之后的每一个夜晚。而俞风城曾经发过誓,他再也不要回到那些他只能一个人去煎熬的仿佛等不来希望的漫漫长夜。

  

  陈靖睡着之后,俞风城愈发觉得宿舍里安静得让他心慌。

  这不再是他和白新羽耳鬓厮磨过无数个夜晚的那间房间,可是相似的格局,部队里相同的物品摆放的习惯,每一个细枝末节都在提醒俞风城,他和白新羽一起度过的时光不是一场梦,而他现在又确确实实地失去了白新羽。

  晚上洗漱完后跟陈靖闲聊,话题莫名其妙就扯到了三连。陈靖说他白天去霍乔的办公室,正巧听到霍乔在和许闯通电话,霍乔还问他要不要也跟许闯说两句,结果他还没表态,许闯的大嗓门就已经冲破听筒炸在了他的耳朵边上。

  陈靖说的时候觉得特有意思,俞风城就也跟着笑。陈靖还提起说许闯告诉他,三连又退了几个兵,其中有陈靖关系好的,也有陈靖不太熟的。俞风城听到这里,就蓦地沉默了下去。

  其实何止是三连,雪豹大队里他们也前不久才刚送走了燕少臻,而再之前退役的那个人,就是白新羽。

  陈靖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俞风城说着说着就开始走神的模样。见俞风城不说话,陈靖也就不再作声。到了该熄灯的点,陈靖去关了灯,俞风城好像还在床边坐着,陈靖就说让俞风城早点休息,俞风城过了好一会才应了声“好”。

  在刚刚房间里的灯光熄灭的那一刻,俞风城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他和白新羽窝在宿舍里看电影。那时候房间也像这样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电脑屏幕朝外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

  科幻电影很少有那种晦涩的叙述方式,以至于俞风城到现在还记得,白新羽看到后面,嫌故事讲得不清不楚,他看不明白,就靠在俞风城怀里,边打哈欠边说让俞风城把情节讲给他听。

  宇航员来到一座神秘的空间站,空间站外是这个星球上充满谜团的人类许多年都无法破解的海域。而后离奇的死亡,诡异的复活,宇航员反复同自己和外界挣扎,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白新羽听得有点提不起精神,俞风城就逗他说话,问白新羽如果他是宇航员,那么他是会选择在虚假中沉沦,还是会选择在清醒中离开。

  俞风城以为白新羽肯定不会给他什么正经的答案,但没想到白新羽居然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跟他说:“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感情不是混淆两者界限的借口。如果我是宇航员的话,那么从我意识到真相的那一刻,我就不会给后面的事情发生的机会,因为那样的得到,注定会有失去的一天。”

  俞风城当时听完,就笑白新羽说,白新羽这人看上去不学无术,说起话来倒还挺有真知灼见。白新羽一听就不乐意了,扑到俞风城身上就说要跟俞风城好好理论理论。最后两人滚作一团,想来也是没能理论出什么结果。

  现在回想起来,俞风城才恍然大悟,其实他一早就应该知道,白新羽来到部队之后的确脱胎换骨,但白新羽这个人实际上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白新羽不接受将就,也不愿意妥协。他坚持着非黑即白,如果不能绝对正确,那干脆从一开始就直接判定成是谬误,总好过浪费时间去分辨谁对谁错。因为真到了那种时候,对错反而就成了最不重要的事情。

  俞风城他的的确确是早就应该知道的。

  陈靖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的声音听着特别平缓。俞风城慢慢地躺到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里顶灯模糊的轮廓。白天里陈靖没有发现,他去霍乔办公室的时候,俞风城其实也偷偷躲在了门外。

  陈靖来雪豹大队这一年多从来没有请过假,俞风城能猜得到陈靖这次外出会是要去见谁。他紧跟着去跟霍乔请假,霍乔完全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想到即将就要见到白新羽,俞风城的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忐忑。他想白新羽应该会跟陈靖聊雪豹大队和三连,但白新羽应该不会再想要听到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俞风城不怪陈靖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站在他这边,他只是觉得,他喜欢白新羽,已经是雪豹大队人尽皆知的秘密,可偏偏白新羽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相信。

  

  今晚的应酬难得不用喝到烂醉如泥。

  李玉今天学校有晚课,简隋英原本说让李玉下了课就直接回家,但李玉坚持要来饭店接简隋英。于是送走一帮投资人与合作方,简隋英嫌大堂里的冷气吹得他头疼,就喊上白新羽,两人一起站到店门口的路牙上等李玉。

  白新羽觉得简隋英昨天晚上的气可能还是没消,就自觉主动地说要给简隋英捏肩捶背。简隋英应该是被伺候得挺舒服,至少那么三五分钟的时间里,简隋英都没有表现出半点要跟白新羽算账的意思。

  直到接了李玉说马上就到的电话,简隋英才清了清嗓子,偏头拿眼睛睨着白新羽,不咸不淡地哼道:“行了,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新羽每次在简隋英面前说谎,要不然是被当场拆穿,要不然就是事后被简隋英变本加厉地重罚。白新羽不想骗简隋英,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想清楚,纠结了片刻,还是只能选择沉默不答。

  简隋英像是早就料到了白新羽会这副反应,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问白新羽说:“该不会是那小子借着腿伤跟你耍苦肉计,你就真上当心软了吧?”

  白新羽小声道:“可是他的腿也的确是因为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的肩伤也是因为他!你给他挡子弹,他为你瘸条腿,你们这叫两清,不叫你欠他的!”简隋英吼了两句,又突然平静下来,“白新羽,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真想跟他断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但同样的,你要是非得一条路走到黑,我也不会拦你。只是你以后受苦了、吃亏了,别再来找我号丧,所有的后果你自己承担,你想清楚。”

  简隋英每次嘴上说得凶,但实际上又根本不会真的撇下他不管。白新羽并不是有恃无恐,只是听了简隋英的话,他毫无征兆地有些想哭,觉得他以前那么混账,他到底是何德何能,他哥居然也就这么嫌弃着嫌弃着,把他护到了今天。

  白新羽也不管简隋英现在还吃不吃得消他这么大的块头,一下子扑过去,抱着简隋英喊了声“哥”。简隋英被抱得有点懵,一时间没想起来要骂,还抬手拍了拍白新羽的后背,都没计较白新羽把眼泪鼻涕蹭到了他新买的外套上。

  被李玉开车送回家,临下车前白新羽还眼巴巴地望着简隋英抽鼻子,烦得简隋英探身过去把车门打开,一叠声的“滚滚滚”差点要把嘴皮子给磨出火。

  白新羽被简隋英轰下车,目送李玉开车载着简隋英离开,他才想起来从早上离开医院之后,他都没再注意过俞风城有没有给他发消息。白新羽赶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刚想解锁屏幕,俞风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白新羽滑动接听,听到俞风城问他:“新羽,应酬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哥跟李玉刚把我送到家。”

  “那你先别急着回去,在你家楼下等一会行吗,我马上就到了。”

  “什么?”白新羽想要追问,抬眼却看见不远处有一辆汽车正在朝他驶近。

  汽车在他面前停下,后排的车门打开,先伸出来的是一根拐杖,然后才是俞风城那条打满了石膏的看起来格外不威风的瘸腿。

  “路上怕被你哥发现,我就没敢让司机跟得太紧。”俞风城拄着拐杖站到白新羽身前,还想再接着解释,又看到白新羽的眼眶有点红,“你哭过了?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哥跟你说什么了?”

  白新羽摇摇头,没说话。

  俞风城就着急起来,看上去还相当手足无措。他一只手捧着白新羽的脸,凑近了对白新羽说:“你哥那边就交给我吧,反正你哥就是我哥,挨骂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别又不要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白新羽像是被逗笑了,他拍开俞风城的手,自己抬手搓了搓有些犯迷糊的脸,然后望着俞风城,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像是接下来的这番话他斟酌过了很多遍:

  “俞风城,你知道的,小爷我不爱吃回头草。但是今天我把话挑明白了说,我的确心里有你,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也确实放不下你。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我已经在我哥面前夸下海口了,你别让我丢脸。”

  俞风城一时间仿佛没有听明白白新羽的话,他愣在原地,眼睛都忘了眨。

  直到白新羽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问他是不是傻了,俞风城这才丢开拐杖,一把抱住了白新羽。而且看起来,如果不是那条断腿影响发挥,俞风城还很想再把白新羽抱起来转个圈。

  白新羽的心思瞒不过俞风城,但是简隋英的态度俞风城却摸不透。俞风城很清楚简隋英在白新羽心目中的重要性,也很清楚简隋英在白家父母面前说话的分量。他有信心让白家父母接受他,却不知道还能再怎样去投其所好地讨好简隋英。

  可是白新羽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他总算是让白新羽的这个表哥有所软化。而只要简隋英也愿意点头,那么他跟白新羽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和阻碍。

  俞风城低下头,激动又庆幸地吻住了白新羽。白新羽同样回抱住他,这是他们两个人久违的,只属于他们的再纯粹不过的亲吻和拥抱。

  北京城的夜晚许久没有这么让人沉醉过,俞风城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白新羽,想到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过的一件事。那时他刚回到北京不久,在白新羽那里屡屡碰壁,他无计可施,就去过一次寺庙里烧香拜佛。

  僧人问他是要求姻缘,还是求事业,抑或是求平安。俞风城长这么大,求而不得的唯有一个白新羽,他自然是想求他能让白新羽对他回心转意。可是话到嘴边,他想起从昆仑雪山下来之后,白新羽躺在医院病房昏迷不醒的场景,他最终还是给白新羽求了平安。只是平安之余,如果可以的话,再给他一点渺茫的缘分。

  此时此刻,俞风城想,他真的等来了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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